双花 / 听说分手后你到处说我死了4
上回书说到:好兄弟心怀好意办错事,孙哲平起死回生显神通,张佳乐一脸懵圈始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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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呐,就是不禁念叨,念谁来谁。
张佳乐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没捋顺,那边敲门声已经响到第三遍了。
林敬言站在宿舍门口,眼神里的信息都给出山路十八弯了,中心思想其实就一句“到底开不开门啊给个准话”
祸不及室友,张佳乐走过去抬手开门。
宿舍走廊的光是一种饱和度很低的昏黄色,孙哲平透过门缝看见那人露出半张脸,垂着眼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孙哲平无端端的想,这家伙头发是不是补错颜色了。
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你怎么进来的。”张佳乐绷着表情,盯着楼道踢脚线看。
“正好遇见韩队了,他带我来的。”
林敬言看不下去了,穿好外套从后面把门拉开半扇:“要不你俩——”
要不你俩进来聊,我出去买包烟买瓶水或者正好有点事,实在不行方锐你就再哭一回吧。
现在这样隔着门板问你怎么来的算是怎么回事。
张佳乐捏着门把手,打断:“我们出去说。”
孙哲平也就真跟着他走,算来他们很久不见了,张佳乐在前面走得飞快,不晓得是真气势十足还是给自己壮胆,带着孙哲平绕了霸图大半圈,从场馆侧门出去。
Q市夜里的风已经在冷空气南下过程中初具规模。
“你……”孙哲平刚要说话。
“吃饭了嘛?这附近有家面馆还可以。”不得不说霸图是很会选址的,侧门隐蔽不说,一条街上几乎没几个人影。
附近的路灯还坏了。
两个人僵持在那,旁边由远及近传来一段影视解说,解说那位声音抑扬顿挫:“……然而甄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初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这位夜跑路人定眼一看,这黑漆漆的地方竟然冒出来两个人影,吓得赶紧加快脚步。
这一打岔,张佳乐气势不复刚才在宿舍那会儿,他抬头看孙哲平:“其实你死了的事我也是才知道。”
孙哲平看出来张佳乐没撒谎,但他坐了三小时高铁,不是只为这一句解释,孙哲平看着他眼睛:“你才知道啊,我也才知道。”
“那不是,巧了嘛那不是。”张佳乐搓了搓手,露出一个很熟悉的笑来,“走吧,别在这傻站着,乐哥带你吃饭去。”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只是他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不知道是谁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久别重逢都算什么。
尤其是刚刚知道自己久别重逢的对象不小心被自己造谣死了的这种算什么。
“对不起啊,其实我……”张佳乐往前走着,想解释,但他的身体似乎被一种更接近于本能的东西支配着,脑子也嗡嗡作响,听说见到喜欢的人肚子就像塞满了蝴蝶,但张佳乐身体里现在有一个蜂房,将嗡鸣从脑袋传向指尖,甚至连空气有点扭曲。
其实,其实什么呢?他已经不太能想的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他讲孙哲平死了么?好像说了又好像没有。记忆有时候很不靠谱,那阵子事情挺多,交接工作一大把。类比而言被砂纸磨了一下是挺痛的,被磨多了就痛麻了。
孙哲平并肩走在他旁边,侧脸去看张佳乐,月光下这家伙的表情朦朦胧胧的。
孙哲平看向什么东西时总是很专注,就是时常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你的死期。他说:“你辛苦了。”
“少来这套。”张佳乐下意识回了一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和孙哲平把这个事过了一遍:“……可能是我当时状态不好他们误会了,总之对不起。”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半晌,孙哲平回到。
“那是,我现在可是钮祜禄氏张佳乐了,你还当我像——”张佳乐闷着头胡说八道,心里有点酸。
要不然林敬言听的本子里总说呢,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孙哲平好像有点无语,揪了一把他洗完澡后披散着的头发:“我是说头发颜色不太一样了。”
“神经病,能不能严肃一点,我们可是在讲你的生死大事!”张佳乐急了,回手就打。
“不是讲完了?”
张佳乐看着这货嘴角的笑意趁着月光撞进眼里,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喊:“你逗我玩啊!”
“把我的对不起吐出来!!!”
张佳乐这才反应过来,孙哲平压根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和一些人的分别是急需勇气还有力量的,他在生活中存在了太久,以至于贴着心脏生长出了血肉与枝桠,并且汲取欢乐悲伤苦痛和共同经历过的记忆越发茁壮。到了分别发生的时候,便不是点头说了一句再见,而是对自己既成的生活做出切割,是从那一刻才开始持续的,漫长的凌迟。
可总有人鲜血淋漓也要迎向刀尖,总有人再次相见那一刻就如同从未远去。
“打烊了?”张佳乐指着店里的仅剩的一桌人,“可是他们还在吃啊?”
前台一脸为难解释说刚才厨师走了自己就是留下等那桌客人吃完关大门的,都在收拾东西了。
张佳乐丧气的走出来,朝孙哲平比划了一个手势,孙哲平揣着兜站在门口心领神会。
两人并排坐在面馆外面一条长凳上,张佳乐转过身去看刚才来时的街。
好像没有路灯也没有很黑,路也没有很长。
p.s. 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写了双花亲亲,塞在彩蛋了,想看可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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